归宿汀洲(长弧)

【皖苏】难舍

天边的风吹过去,晃晃悠悠卷起云,云变幻万千,苏坐在桌前写信,窗外的梅枝上梅花半绽,她抬眼看窗外,蘸墨续了一句:若乘船来,恰逢梅开,不知君忆魏武望梅止渴之事乎?

她写完这一句,不觉微微露出笑意,又想到就是现在托江宁寄予皖,也要耗费多时,待他来时,恐怕已经花谢了。

窗外白光如霜,照得桌上宣纸如雪,苏把手中的笔在清水里洗了洗,放在笔架上,将宣纸小心地保存好。


皖只是笑,却说不出话来,他向来是简朴的作风,一身白衣别无装饰。

他轻轻梳理着她的发丝,试图挽起一个发髻,无论如何也挽不好,苏让他把手放下,自己用繁复的手段梳了一个牡丹头。

“阿皖,你不会就不要梳。”

皖总是沉默的,他觉得有些话不说为好,说了未必有作用,反而可能徒添麻烦。

不过有时也会有例外。在他们关系最亲密的那段时间,苏看着看着皖,就会忍不住用手捂住他的眼睛,皖倒是正好相反,最喜欢正视着苏的瑞凤眼。原因大抵是他们都认为眼睛能泄露出一个人的所思所想,目光是瞒不过人的。

“我想看着你。”皖说。

苏选择回避。她捂住他的眼睛,遮住墨色的眼眸,宽袖垂下。

皖说,这样不好,苏也该把她的眼睛闭上,那样才公平。苏厉声道她不知道这样有什么不公平的,让他不要乱说。


他们多少知道一些彼此的心事,只是都无法开口。凝滞而僵硬,不过,从地图上看,他俩很难彻底分开,打断骨头还连着筋,不知幸是不幸。拖泥带水、藕断丝连、余情未了。

苏抚摸着他的后背,说:“我不恨你,你也别恨我。”

皖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要说这种话,握住她的手腕,推开,那双眼睛露出来,很难形容,像墨色的溪流。

皖说:“我没什么好恨你的。”

平铺直叙,波澜不惊。

雷声隆鸣,窗外雨声淅沥,空气变得潮湿阴冷,不知是谁身上的陈年旧疾复发,隐隐作痛。

皖抱住了苏,十指相扣,她把头埋在他颈侧,他感觉到肩头被温热的液体打湿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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