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宿汀洲(长弧)

【省拟】衰兰送客咸阳道,天若有情天亦老

借用@涽炤家闽湾必须he(中考暂退 

的实验品世界观,严格来说是普设,华豫亲情向be


豫愣住了,事到如今,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,但看见华夏,他还是不敢置信。

他本以为之前就算是残酷的抉择,但命运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。

手中的剑还带着血腥味,刚刚狠下心肠的决心软弱涣散,甚至还有心思去问缘由:“这是……怎么了?”

华夏却没有像往日一样回答,而是严阵以待,豫几乎从来没有站在过她的对立面,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。他心下一沉,突然想起了京的容貌和华夏如此相似,简直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

豫不敢细想,重新握紧了手中的剑,他不知道华夏现在是什么状况,但他的任务是活下去,不论如何。

这个想法一冒出,豫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。他的内心不断挣扎,手中握着的剑越发紧了,甚至连手指甲都陷进了肉中也毫不在意。

但华夏依旧没有任何举动,他不知道她的想法,但看着这种情形他已经没有退路,不能再等下去了。

手上一用力,豫手中的剑便朝着她刺去。眼见剑已经离华夏只剩一尺之距,内心一横,心底的最后那丝顾虑也已经消失不见,他已经顾不了那许多了。

他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华夏的眼睛,看见了那双清澈的双眼中的坚毅,一如既往。

好像她从屈辱中重新站起来,重新振作起来的勇气,又好像她没有丝毫畏惧的面对死亡。

我在做什么啊?豫手中的剑滑落下去,划伤了他的手臂,流出腥红的鲜血,他却浑然不觉。这难道不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吗?难道不是他曾经奉上全部忠诚的人吗?

他看着华夏的眼睛,仿佛要把这双眼眸深深的印在脑海中一般。

华夏嘴唇轻启。

她说:"豫,你真的打算杀我吗?"

豫依旧不说话,只是用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,似乎在回忆着什么,又好像在思考着什么。

京无疑是他们中长相最像她的那个,在豫的潜意识中就认定了京很像她,不仅仅是外表的长相,还有声音、语调、习惯。但是为什么?难道只是因为京是首都吗?

豫不懂,豫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一切。

"你是谁?"

豫猛然抬头,看着华夏的眼睛。

华夏轻轻的叹口气,说:"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,我也不怪你,但是,你能听我解释吗?"

豫点头,示意华夏继续。

华夏继续说着,她的声音很低沉,"我们是被人操纵的棋子,就像故事中的角色,实验品,外界的人为了演绎他们那个世界的地域的故事,把我们这些实验品——上一届省人……”

豫的心直直地往下沉,问:“这是真相?”

华夏点头,她不愿意承认,也不得不承认,她说的都是事实。

豫突然哈哈大笑,笑声中满含嘲讽和愤怒,"这就是真相?这就是你们的故事?你们竟然骗了我那么久,你竟然骗了我那么久!"


她从未见过豫如此癫狂的样子,他的眼神很空洞,像是被抽干了一切生命中的光泽。

华夏上前抱住他,豫身体僵得像一块石头,她轻轻拍着他的背,说:"别激动,别激动,听我说好不好?"

她袖子中藏着的短剑迟迟没能刺下。

豫慢慢地平静下来,眼睛看向远方,仿佛在寻找着什么,"说吧!"

华夏刚想开口,后背突然传来刺痛感,长剑穿胸而过,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之色,想要转头,却无能为力,豫似乎想顺着这股劲也杀了自己,继续把剑往他的方向捅去,她肺腑感到难以忍受的疼痛,那把剑最终还是同样刺中了他。

华夏的瞳孔慢慢放大,嘴中溢出血液。

豫的手停留在空中,眼中尽是茫然和迷惑,他的眼神渐渐变化,变成了之前的模样,眼中充满了绝望,眼泪也随之涌出。

他看向她,喃喃说道:"我......杀了你?"

她摇头,艰难地张了张嘴,想要说些什么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
"你......不恨我?"豫的声音很小,很微弱,似乎有点害怕华夏说恨他。

她艰难地抬起手,想要碰触豫,却始终抬不起来。

豫抓住她的手。

华夏看着他,嘴唇张了又合,合了又张,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说话,但是却可以做出这个口型。

“——”

豫看着她,似乎有些难以置信。

他想看到华夏的眼睛。但那双眼睛最终还是闭上了。


剑连着他们的身体,就好像还是最亲密无间的家人一样。


豫的意识渐渐模糊,眼前渐暗,往事回马灯般浮现。

是他的子民、他的好友、他的一生。随风而去,飘渺无迹。


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”


“天命玄鸟,降而生商,宅殷土芒芒。古帝命武汤,正域彼四方。”


“吾为华夏。”


少女迎着光向着他伸出手,恍若隔世,从此,一生相随。


生死相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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